要对自己的文章真诚,抱着这样的想法,我久违的开始写作了,试图找回那曾在深夜翻涌,而今空洞的征兆感。
但是要重新开始,似乎是件有些困难的事情,当我愈发的察觉到自己的生理年龄已经不年轻,更致命的是,自己的心理也在朝着脱离青春通有的急躁、敏感、脆弱又好强的方向迅速飞离,时间也会露出刃牙带走了曾经属于我、属于每一个人的东西。好似美好的、腐坏的青春记忆,都成为一个无法触碰的雕像,只可远观而难以再次唤醒。恰逢此时我回想起自己曾觉得应该矢志不渝坚持的“某件事”,这件事放在历史上简直是无足轻重,放在个人身上也宛若尘沙,在此按下不表,但也许你也能通过文章普遍具有的作者性猜测出,对文字和情感的封存的意味。
<怀疑主义>:但若要说什么行为具有完全的意义,那便是不存在的,在不同的尺度和价值标准下,人类已无“必要性”来支持起某单一的意义。如果硬要给出我的答案,具有价值和意义的我想唯有一个,那便是存续。生命的繁衍和维持高于任何在此后创造的事物,这是无趣的答案,所以我不会这么认定,认定意义的无意义需要反题之后创造出合题才能前进,不是因为事物无意义而选择放弃,而正是因为普遍无意义,所以才去创造意义。
说回来,在人们经历青春之殇后,用何种方式跨过流经船只间的汹涌河流,倒是件有趣的事。想象你脚踩摇摇晃晃的船,另一头则是要搭乘的另一只船,你不知道它将开往何方,会不会不慎落入脚下的水中,你也不确定待在原来的船上是否有危险,你犹犹豫豫,没有第一时间勇敢的迈出脚。
倒是船的那头有人在呼唤你,似乎是你的同伴,但你只依稀记得在这条船上,你也不曾是一个人。记忆如水下的鱼虾,被船所扰而四散开来,只留下隐隐可见的几条,可你是站在海面上思考的生物,你属于大气,它们属于海洋,黑色的水面是你同它们的屏障。你决心飞跃通过,高高踩在气体因你而起的旋流之上,沉重的你轻盈而优雅的落到另一条船上。刚才的踌躇不决显得多余,没等你回过神,后方的船蹴尔不见,恍神之余,在每一部分均质且相似的海上,你甚至失去了确认自身真正位置的参照。
而后的故事便任君想象,也不是我浅薄经历能靠傲慢的想象给出。但我想谈谈另外几种可能的故事,譬如说你始终没有越过去呢,这条船能否承载你到达其他地方呢?晃悠悠的水面,是不确定的未来,可能你已经有了指南针决定好了该去的方向,你可能到达了,也可能没到达,但你不好奇那天没登上的船吗?亦或者你登上了第二条船,但是却后悔了,你希望寻回在那条船上的所失之物,依靠这第二条船沿途返回的重现,又能以什么东西换取怎样的过去事物呢?你不断的思考着……思考着……忽而船好像要靠岸了,是时候下船了。你用粗糙干枯的手握住桅杆,迈开了腿,当你的脚底接触到沙石与海水、海浪拍打到礁石溅出水花、浸湿的沙滩中的大部分水逃进地下,有一些在太阳的蒸发下回归太空,烈日,烈日不代表它心情与意志的爆裂了,你的瞳孔全然染上喷出的飞行物的色彩,那是无限的星星色彩,银线满溢地表,一切消失在白茫茫之中。
是时候了,做出选择吧,从幻想和眩晕中醒来的你,思考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你,不是正要开始面临这个问题?即是说,你是要以哪种方式,搭乘上横于面前的这第二艘船?